在古人心目中音乐具有某种神秘的魔力,随着文明的发展,出现了“善”的观念,音乐的巫术功效也随之演化为音乐的教化功效,音乐能驱邪防病的原始意念变成了音乐能使人向善的道德态度。在古代哲学家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人的著作中对这一问题有很多的论述。
古希腊理论家认为音乐充满了伦理价值(ethos)的取向,这在他们谈论调式(harmonia)时尤为明显。古希腊人认为不同的调式与不同的情感相联 系,不同调式的使用可以影响人的道德情感。但是应该了解,古希腊的调式概念决不仅仅是指的音阶形式,它还包括旋律结构和音乐风格。
古希腊调式大致可以分为 多利亚与弗里几亚两大支系,前者往往与阿波罗神联系,乐器多用基萨拉琴;后者与狄俄尼索斯联系,常用阿夫洛斯管。由于多利亚族是希腊正宗,多利亚调式总是 被置于中心,给予最高的评价,亚里士多德认为多利亚调式质朴,具有男子气,使人安静并具有力量。
而弗里几亚族属于东方部落(后来逐渐融入希腊),亚里士多 德认为弗里几亚调式狂放,具有酒神精神,可以激发热情,如果改造成多利亚调式,可以使坏脾气变好;但副弗里几亚调式则容易使人陷于享乐,丧失意志,柏拉图 因此而要求城邦的公民拒绝接受这种音乐。不难看到,古希腊人对调式表现特征的看法虽然包含着某种听觉趣味的评判,但由于这类调式概念指的古代希腊不同种族 部落的旋律样式和音乐风格,因此对调式的评价并非是纯粹审美体验的,而是有其特殊社会历史文化背景。
公元前5世纪是希腊文化发展的鼎盛,也是音乐发展的一个高峰,这一时期出现了许多关于音乐社会功能问题的争论。当时器乐得到很大发展,新式的基萨拉琴增加 到12根弦,能奏出变化的各种音阶;阿夫洛斯管增加到15孔,音域大大扩展。
新派音乐家抛弃了传统的作曲法则,采用新式的作曲方法,大量使用半音阶和装 饰,出现了许多新奇的音响,音乐从单纯走向复杂,华丽而感觉新颖的旋律到处流行。面对这种情况,不同的意见之间展开了激烈争论。在古希腊占主导的思想看 来,音乐是净化心灵,教化品性的重要手段,好的音乐可以使人向善,但不好的音乐也可以使人品行不端。
柏拉图认为,体育训练体质,而音乐训练心智,同时又指 出,体育太多人就变得愚昧,而音乐太多人就变得太柔弱,好的音乐应该庄重、简朴,应该符合规则(nomos)。“nomos”这个词在古希腊有双关意思, 既有政治上的“法律”或“规范”的意义,也指音乐上旋律布局的“法则”或“均衡”。
由于古希腊的音乐观中非常重视音乐的社会作用,因此有人反对音乐中的出 新,认为新派音乐不能给人以力量,只能磨损人的意志,使人颓废、消沉,对社会和教育不利。柏拉图就持这种观点,他提出,警惕不适度的音乐对人的“腐蚀”, 认为音乐的重要功能是为社会教育服务,而不是享受或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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