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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活的爱,永远为中国音乐与人民

2023-12-07

  “如若家中有四代人,可能每一代都听过贺老的音乐。”12月5日,纪念贺绿汀诞辰120周年座谈会在上海市文学艺术联合会文艺大厅举行,贺绿汀先生的亲属、师友以及中国音乐界的专家学者齐聚一堂,一同追思贺绿汀的生命岁月。

  中国文联党组成员、副主席俞峰,中国音乐家协会主席叶小钢,上海市文联党组书记夏煜静等领导,江明惇、陆在易、杨燕迪、韩锺恩、王勇等音乐名家,以及贺绿汀先生女儿贺元元出席座谈会。指挥家曹鹏、作曲家吕其明、《贺绿汀传》作者史中兴等发来了视频致辞。座谈会由中国音乐家协会副主席、上海音乐学院院长廖昌永主持。

  贺绿汀的前半生在救亡图存中度过,从《暴动歌》起,《游击队歌》、钢琴曲《牧童短笛》、管弦乐六首(《森吉德玛》《晚会》等),直到大合唱《十三陵水库》等,都具有开创性意义。新中国成立后,贺绿汀任中央音乐学院华东分院院长,即现在的上海音乐学院,这份事业“关系到祖国音乐文化的前途”,他作为音乐教育家的后半生逐渐开启。近日,上音歌剧院举行纪念贺绿汀诞辰120周年音乐会,指挥家张国勇执棒上音交响乐团、上音合唱团联袂献演,演出了贺绿汀先生各个时期的代表作,包括钢琴独奏《牧童短笛》、电影音乐《四季歌》、艺术歌曲《嘉陵江上》、合唱作品《游击队歌》和管弦乐作品《森吉德玛》等。

  敢于改革,突破常规,终身只为“祖国音乐文化的发展前途”

  贺绿汀来自湖南邵阳东乡罗浮岭,在那样偏僻闭塞的山川间,贺绿汀在以锣鼓胡琴伴奏的“板凳戏”的曲调中长大。1921年,贺绿汀接触到三哥在长沙第一师范学习时用过的音乐讲义,便开始自学五线谱,痴迷于进行曲。之后一路考到上海音专选修科,开始跟黄自先生学和声,跟查哈罗夫学钢琴。辛勤的成长经历,也为贺绿汀注重实际、敢于改革的音乐教育理念打下基础。

  根据社会需要办学,注重实际教育,突破常规。贺绿汀接手率先创建上音附中、附小,为中国提供了“大、中、小”“一条龙”式音乐人才培养体系。改革上音教务架构,创立新型的民族音乐系与“民族音乐研究室”“音乐文献编译室”,全力翻译外国理论与音乐家传记等书籍,实施音乐创作、表演实践和理论建设并举,教学与科研相结合的方针。此外,贺绿汀还关照部队人员、偏远地区人民、少数民族而创办音乐教育专修班、课余班。贺绿汀的音乐教育不仅发生在校园中,而且面对中国大地上的人民,无论专业还是业余,他为中国人民提供了多层次、多渠道、多形式的音乐教育机会,此乃国内首创。

  而这样的改革并不容易,贺绿汀一生都在为音乐教育改革与建设操劳,1978年9月,他以75岁高龄再度出任上海音乐学院院长。贺绿汀耄耋之年,还奔波在中国各地,筹措乐器经费,改革具有本地特色、中西兼容的音乐人才培养体系。贺元元记得,父亲直到生命最后几年,还是时时牵挂着大学操场、附中附小的教学用房、教职工住房等,时时提起“要抓紧抢救整理民族民间音乐”。

  贺绿汀第四届上海文学艺术奖(1998年)获杰出贡献奖

  一心“吭哧吭哧学技术”,创作出人民心底里热爱的音乐

  贺绿汀有一句口头禅“吭哧吭哧学技术”,而勤学苦练的前提便是专业教师的配备。据着名作曲家陆在易回忆:“贺老从陕西榆林请来艺人丁喜才专教我们榆林小曲。在附中时,学过的剧种就更多了,有沪剧、越剧、评弹、京剧、河南坠子、民族打击乐(背锣鼓经)等。假如没有贺老亲自过问,哪有可能惊动筱文滨、石筱英,甚至丁是娥那样的戏曲大师为我们上课?”贺绿汀历尽辛苦聘任专业教师,为上海音乐学院乃至中国音乐界教学的正规化、系统化打下基础,一大批民族音乐人才成长起来。

  然而,技法并非唯一。贺绿汀曾翻译普劳特的《和声学理论与实用》,熟稔外国各种技法,但在作品中使用技法却十分克制,“只用一些简单的和弦”。对此,贺绿汀只有两个字:“够了。”吕其明深得其味:“技法都是工具,拿到工具怎么用、为何用、用来表现什么,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音乐家最根本的是要创作出源自人民鲜活经验的音乐。贺绿汀曾在其论文《民族音乐问题》中提出,我国民族音乐“一代一代流传下来,永远活在人民的心里和口头上”,而其生命力的根本,便是“人民从心底里爱它,不断地磨练它,愈磨愈光彩,以至任何大作曲家的作品都不能和民歌相比拟”。从民族音乐到中国本土音乐,贺绿汀心系中国的每一个人,用心用情创作着老百姓真正接受的艺术。

  贺绿汀不仅创作着“人民的音乐”,更是不断关爱后辈,鼓舞着更多“人民艺术家”。1942年贺绿汀在新四军二师抗敌剧团指导音乐工作,有个夜晚,贺绿汀在月色下拉小提琴,这个场景深深打动了当时12岁的吕其明,他回忆贺绿汀的勉励:“12岁,正是拉小提琴的时候。”22年之后,吕其明写出了交响诗《铁道游击队》,次年又创作《红旗颂》,贺绿汀认为这个“让老百姓能接受,有民族风格”的器乐作品“路子对了”。吕其明动情道:“每次琴声响起,那个月夜便在我眼前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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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8年7月贺绿汀拉起他当年赴延安的小提琴

  1952年,上海电影制片厂邀请贺绿汀为电影《宋景诗》作曲,时任上影厂交响乐队队长的曹鹏回忆道:“那段时间他足不出户潜心创作,我是唯一跟贺老打交道的人。每天早饭后,我会登上阁楼,去取他前一天写好的乐谱,他偶尔会抬起头来跟我聊聊天,总是那么温和谦逊。”

  打开了世界认识中国,中国走向世界的音乐窗口

  贺绿汀的音乐就像上海一样,融汇着中西,打开了世界认识中国、中国走向世界的音乐窗口。他曾说:“民族音乐与民族一样,也是长期历史所形成的,同时也不是孤立地发展着的。世界上自从有了文化,必然有交流,各国的音乐也就必然会互相交流,互相影响。”正是有着这样的自信和胸怀,才让他写就了《嘉陵江上》《牧童短笛》《森吉德玛》等借鉴西方技法展现中国审美意蕴的经典作品,为后世留下《天涯歌女》《四季歌》等兼具浓郁民族风情和时代风貌的动人旋律。

  贺绿汀的音乐也多次闪耀于世界舞台之上。1934年,31岁的贺绿汀以一曲《牧童短笛》技惊四座,荣获俄国作曲家齐尔品征集的“中国风味钢琴曲”一等奖。1960年10月5日,在莫斯科工会大厦圆柱大厅,贺绿汀的《晚会》《森吉德玛》奏响于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囯成立11周年的“中国交响音乐会”专场。而在1983年9月,贺绿汀成为国际音乐理事会终身荣誉会员,成为首位获此殊荣的中国音乐家。叶小钢认为:“贺绿汀的文化品格、道德力量和人格魅力赢得了人民的赞誉。”

  贺绿汀曾在同吕其明聊天时提及,“百年之后是否还有人想起我?”他鲜活的爱,在众多代际中无限充盈,他的音乐和教育事业惠泽着每一位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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