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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人王卉:优质儿童音乐更注重亲子的共同成长家长和孩子共同享受音乐、共同成长

2021-02-26
  

  音乐人王卉有着多重身份,既是摩登天空亲子厂牌的主理人之一、77和99的妈妈、乐队地狱猫DH & Chinese Hellcats的主唱,也是曾经的时尚行业从业者,现在更是一名亲子音乐创作人。

  最初作为时尚行业工作者,据王卉描述,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在教别人如何穿搭,以及如何选择适合自己的单品。

  “我真的不想再教别人怎么穿衣服了。”多年之后,王卉意识到,审美是无法依靠别人教导快速养成的,这与个体自身经历、爱好、价值观紧密相连,而其建立则需要漫长的时间。

  有了孩子以后,王卉基本保持着居家工作状态,可以说是24小时与孩子们无缝对接在一起。

  孩童认知这个世界的方式,又让她对儿童音乐教育领域产生极大的好奇心,创立了Groovy Kids儿童音乐教育项目。

  从时尚跨界到音乐,王卉认为自己的生命注定离不开这两者。

  2017年,王卉发行了专辑《For My Dear Child》,王卉介绍道“这些歌写在怀77带77的时候,录制在怀99的时候,其实没有那么高尚,或者要改变中文儿歌现状的雄心壮志,有感而发的一些动机而已。”对于幼儿教育仍是新手,王卉找不到自己喜欢、又能给孩子听得中文儿歌,于是动了自己创作的念头。

  之后的几年,王卉便坚定了自己要在中文儿歌这条道路上走下去。

  77与99的成长阶段影响着王卉的儿童音乐创作。今年2月3日,《Groovy & Fresh 摩登的古诗》正式上线,其中包括《春晓》、《静夜思》、《悯农》、《游子吟》、《绝句》等烙印在中国人血液中的经典古诗。

  这次她通过对每首诗歌音乐场景感的思考,融入Bossa Nova、雷鬼、Funk、世界音乐、摇滚等音乐风格进行诠释。

  2019年,摩登天空亲子厂牌(Modern Sky Kids)成立,小草莓亲子音乐节在阿那亚首次举办便实现了盈利,这让团队增加了很多信心。同时也有不少优秀商家、城市向小草莓抛出橄榄枝,想做一些潮流向的合作项目。

  “第一年效果不错,第二年正打算大展宏图呢”,王卉对我们感叹世事无常,遭遇2020年的疫情,线下计划遗憾取消。

  线下无法正常开展项目,但线上的内容仍然可以不断丰富。摩登天空亲子厂牌提出了Kindie Music的概念,希望通过音乐,传递让家长和孩子共同享受、增加互动、共同成长的理念。

  2020年2月26日,在唱吧与摩登天空联合举办的“摩登OK!”中,王卉也尝试了人生中第一场直播。“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对我的锻炼真挺大的,突然要去做线上直播,一开始挺慌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播了几场下来后,王卉发现其实没有那么难,只是传播媒介的一个变化。“尤其是前面纯做音乐的那几场,我刚一唱很多观众就说'开口跪‘或者一些正面鼓励的话,突然好有信心,慢慢就放松了。”

  “疫情期间,以往很熟悉的产业链环境在坍塌,互联网新媒体的模式慢慢成熟起来”,面对这些变化,王卉感到迷惑与焦虑,到底是应该维持自我,还是努力跟上这个时代?

  而在不断地思考中,王卉总结道,自己在整个疫情期间最大的收获,就是去学习怎样让自己不再迷惑,而是更加坚定和自洽。学习面对自己的欲望,找到自己内心最最渴望、最想坚持的东西,然后努力去争取。

  王卉现在遇到事情会不断地调整心态,她发现,如果在争取一些东西时自己变得非常不开心,就学会放手。在这样的自我疗愈过程中,她意识到,“如今我不再去顺应世界,而是更多地适应自我。”

  王卉一直在带着女儿77练滑板,会时不时在朋友圈中晒出孩子完成滑板技巧的小视频,外人也可以感受到她在那一刻的骄傲与幸福。

  目前,她特别想把自己从充满高压的满分妈妈,变成个60分的“懒妈妈”。

  王卉在2020年重拾了舞蹈,完成了将近200个小时的学习与训练,一直相信700小时原则的她,希望等今年跳满700小时时,能够跟着音乐freestyle 1分钟。

  年初发布了《Groovy & Fresh 摩登的古诗》,王卉希望年底可以再发一张专辑,作为白羊座的她一直目标性很强、很有冲劲,也一直相信,“人是在行动中成长的,恐惧是在犹豫时增加的,所以相信什么,Just do it。”

  以下根据王卉的自述整理:01创作: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我写歌基本是跟着孩子的成长阶段和兴趣走,17年第一张专辑《For My Dear Child》写的那些东西,就是当时他们喜欢的东西或者正在学习的事。比如说他们喜欢的动画片马达加斯加、快乐的大脚等以及1到10的数数、三原色、三间色等。

  到现在做《Groovy & Fresh 摩登的古诗》,也是因为77上小学一年级学到了这些古诗,我跟她一起学习,重新发现了古汉语的美,然后就特别想把这些写成歌。

  这张专辑融合了Jazz、Bossa Nova、New Soul、Funk,律动感很强,但其实并没有刻意锁定在哪个风格上。其中有一首歌还挺后摇的,也有一些世界音乐的东西。

  在阅读诗词的过程中,脑海中反映出来的音乐场景感是什么,我就把它做成了哪种风格。比如《江雪》,“孤舟蓑笠翁”这种孤寂的气氛,音乐处理上也应用了很冷峻的气质。

  目前市面上有一些定义为“儿歌”的音乐,国外也有很多好的儿歌,但我并没有专门给我的小孩们听。基本上我听什么,他们就听什么,有一些Hip-Hop音乐的歌词可能会涉及一些不好的词汇,我需要去甄别这些内容。但是音乐类型上面,我是没有给他们设限的。

  像我们中国的家长,大多数还是希望小孩子听的东西要带一些价值观、教育理念的输出,以及对于孩子的认知、性格和习惯培养这方面是有利的。但既然儿歌是音乐,至少是需要足够好听的。

  很多内置在硬件设备中的歌曲,或是各个音乐平台中儿歌的歌单,大人们是不enjoy的,觉得这就是给小孩听的音乐,缺乏一些参与感。

  所以我觉得好的Kindie Music(或者说亲子音乐),一定是能让家长和孩子共同享受的,至少不会有无聊的感觉。

  在通过音乐进行教育的整个过程中,他们可以共同去享受音乐本身带来的那种能量,然后引导孩子去关注怎么用音乐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我们做的音乐律动是非常好的,亲子之间在其中可以产生互动,顺便训练孩子的肢体,而且还能学到一些知识点,这些教育的目标就全在这个音乐作品中完成了。其实Kindie Music的核心,还是更关注父母与孩子之间共同成长的过程。

  音乐它既是一种产品,也是艺术的创作。

  从个人的角度,我的创作相对来说还是很感性的,就没有说觉得市场上可能需要这个东西,想要拿音乐卖钱所以我去写。而是因为我自己需要用这个形式来表达自我,先产生创作的欲望所以我去写。作品完成了以后,刚好市场上也有这个需要,然后它变成了一个产品。

  我认为艺术家需要学习的是,在艺术创作和产品销售中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像庞麦郎的《我的滑板鞋》,包括之前杨臣刚的《老鼠爱大米》,我们可能觉得口水歌,但是他火了。之后有很多人去模仿他,再去做类似的歌就没有再火,是为什么?

  是因为我觉得他们本人创作歌曲的时候,其实是诚心诚意、发自内心地喜欢自己的作品,听众可以感觉到作品里的真诚,所以他的歌火了。

  但是当一个拥有更高水准的音乐人,由于看到了市场价值,然后去模仿生产类似的歌曲,这时候大家都能听出来,你是在糊弄我,你不太真诚,这个东西你自己都不喜欢。

  创作者有没有用心,其实别人是能听出来的。作品一定要先打动自己,才能打动别人。

  作为一个音乐人,我经常会有这样一个困惑:这个世界上已经有这么多好音乐了,真的还需要我来做么?而且现在的市场也很难给音乐人强有力的支撑,很多事都会感到无力。

  但是我后来想明白了一点:做音乐是我表达自己的方式,是我掌握的为数不多的能跟世界沟通的语言,就算没有人听也必须要做。我也不想顺应市场,先满足自己的需要就可以了。

  这可能也是白羊座的执着吧。

  音乐是门生意,但不能只是生意对于摩登天空来说,遇到疫情之后应变能力还是挺强的。我记得当时大家还在家里隔离的时候,公司就已经在安排各种线上的工作了。因为之前我们还都是以线下很传统的方式,一下子转到线上,一开始还是觉得不适应。

  我们厂牌中的几位海外艺人在今年也会想办法实现在线合作。我特喜欢一位Hip-Hop艺人,很想和他合作一下,在古诗里面加上rap,就很酷了。我在这张专辑里面其实也写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段rap,还挺兴奋的。

  厂牌虽说是个生意,但是又不能是生意。我和几个「滚妈」没有做厂牌之前,就在一起带孩子,关系也很好。其实工作上我们几个人分工很明确,虽然还是会有不一样的地方,但基本上很少有争执,大多数时候都是力挺对方,这是因为我们几个的价值观和审美比较一致,不然也不会走得这么近。

  人之所以会成为朋友,价值观和审美是最基本的因素。所以我们要做的更多是文化,希望能带给中国家长对于儿童音乐的更多新鲜概念,也希望能有底线地去做这个生意。

  我觉得中国的音乐产业还是比较畸形,过分功利化的环境下是很难出好作品的。

  虽然说现在音乐产业整个规模起来了,各个平台的竞争会比以前更激烈,但是包括音乐人在内,行业的各个环节不管是制作还是运营,都还没有产业化,现在是处在一个待发展的状态。

  你看国外的音乐市场真的是百花齐放,什么音乐风格都有好的作品,都能存活。而且主流艺人的作品和业务能力也非常拿得出手,像Beyonce、Rihanna、Lil Peep、Billie Eilish,包括韩国的Black Pink、朴宰范等等,咱国内的艺人都没法比。

  其实中国的音乐行业不缺少细分领域的专业人才,用的设备也都是全世界最顶级的,但还是做不出国际水准的音乐作品,还是因为我们资本的运作方式让大家变得非常逐利。

  大家要吃垃圾,我就造垃圾,因为垃圾好卖,到最后所有人都疯狂地制造垃圾,行业变得很畸形。

  我身边有很多音乐人朋友,大家其实是希望做好东西的,但是被整个市场化的环境牵着鼻子走,真的力不从心,你不做那些音乐你连饭都吃不上,没有精力去做好作品。

  现在大家都想要吃“下沉市场”这块大蛋糕,但是实际上审美的东西应该是从上往下传播,而不是大数据式的算法归纳。

  如果你输出的东西审美都特别好,就算有些超前,下面的人能学着慢慢接受。如果非要按照对方的品味看碟下菜,那整体就永远都起不来。

  这样一来审美比较高的人没东西听,那就只能跑去听国外的,国内的音乐人怎么活?

  所以说中国的音乐行业远没有到所谓“内卷”的状态,我们目前的发展还很有限,还得做得更好。

  审美没法速成,是贯穿一生的教育我上学的时候本身是学霸型的,一路重点学上来,大学也是保送到北师大学习有机化学、保送研究生。有着这样的“光环”,我对于自己的要求会特别高,进入社会以后有些时候心理调节能力上会不太好。

  所以我现在对我小孩的培养更注重他们的心灵和性格,我希望他们会成长为正义的人勇敢的人,遇到事情不惧怕,懂得主动去掌握学习的方法,想要的事情能主动去争取去努力达成,反而成绩还有考上什么样的大学不是那么重要。

  我觉得目前的儿童音乐教育市场,还是比较逐利。好多家长可能没有意识到审美这个东西,它特别核心的价值在哪儿,还是想着说去学乐器考一个级,我的小孩考大学能加分或者什么样的。

  但是当我们这一代人也做了家长之后,大家就会开始反思。其实审美并不功利化,但非常重要。我现在甚至觉得科技这么发达,AI这些东西全都上来了以后,审美最后可能是作为我们人类的第一生产力。

  审美的东西可能不会立刻转化成个人的价值,转化成考试的成绩,但是人这一辈子又离不开这个东西,直接影响你接触到什么人,你的朋友圈子是什么,然后你能做出来什么样的产品。

  实际上如果能做到去功利化,国内儿童音乐教育领域的发展就会好很多。毕竟音体美的东西真的你需要去enjoy,你需要激情、热情,更多的是去引发孩子的主动性,真正喜欢上这个东西,我觉得这比强压他去考证、去考级要重要太多。

  比方现在我小孩在音乐这块的教育是我们自己带,没事儿带着他听歌、打拍子、打反拍。

  但是我跟我老公现在就没有让他学乐器,好多人觉得你俩都是音乐人,小孩的童子功肯定特好,为什么不快点学起来呢?

  我是从6岁开始学大提琴,学到13岁就够够的了,真不想再练了。

  我老公是大概初中阶段接触摇滚乐,然后开始学的吉他,他真的是自己非常喜欢,主观能动性特强,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练琴,一天12个小时。三年之内就练到特别棒,现在也是各种国际品牌代言。

  所以就以我们两个的经验来说,我觉得学习的能力和主观能动性是特别重要的,与其让我去压他,不如是他自己发自内心的喜欢这个东西。

  而且技巧技能多晚学都不迟,等他到了十几岁或者人生任何一个阶段,突然他想学,并且主动地去学,都可以非常快地掌握。因为其实这些技能类的东西没有那么难,反而是你的创意、感觉和热情,是后期很难培养的。

  所以我其实没有那么迫切地让那么小的小孩就一定要干这个事情,那样反而会磨灭他的热情和感受力。

  但是需要让孩子从小就沉浸在审美的道路上,带他去很多音乐会、博物馆、艺术展、去旅游、看书,培养自己的喜好。慢慢可能到20、30、40岁的时候,每个阶段都会形成自己的审美偏好,而且别人无法复制。

  审美这个东西没法速成,只能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培养的时间非常长,但它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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