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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化学左右互搏的鲍罗丁

2019-02-21
  转载自百家号作者:知乐古典音乐


鲍罗丁(Alexander Borodin,1833~188

  古典音乐是最精致迷人的艺术,它吸引着历代众多第一流的天才走上这条路。缘分很重要,若干音乐大师原先另有职业,后来都顺从天意,回到音乐道路上来,而且成就斐然。指挥家安塞美曾经是数学教授;贝姆(Beimu Karl Bohm , 1894--1981)拥有法学博士学位;作曲家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出身海军学院,在军舰上服役数年,成名之后被聘为音乐院院长,也得心应手。
  情况比较特殊的是鲍罗丁。上述几位最后都在音乐岗位上鞠躬尽瘁,而鲍罗丁则一直是专业的化学家,作曲只是副业。由于时间所限,他的作品相当鲜少;奇妙的是,这些乐曲品质精良、见解独到,替他塑造了不休形象,成为音乐史上的异数。


苍凉身世

  鲍罗丁1833年11月12日出生在圣彼得堡,他是位没落贵族(Gedianov王子)的私生子,母亲生他时只有二十四岁,后来改嫁某军医;而鲍罗丁按照当时习俗,被登记为父亲属下一名农奴的儿子。从小母亲让他与一个女孩表亲一起念书,造成他后来较温柔的个性;幼年教育十分注重法文,奠定他精通数国语言的基础。八岁时音乐才华开始展现,母亲请乐手教他长笛。十三岁那年,改与另一名同龄男孩宿同窗,两人常合奏、研究音乐,鲍罗丁也学会了拉大提琴。就在此时他对基础化学产生终身不渝的热情。
  十七岁时,鲍罗丁进入医药外科学院追随Zinin教授,因功课繁忙,学音乐的时间锐减,只能跟友人合奏室内乐。六年后毕业,到军医院担任驻院医师;再过两年,以论文《关于砷与磷酸的类似》获得博士学位。


美丽与哀愁的婚姻

  1859年,鲍罗丁到西欧留学,主要在海德堡继续做化学研究。1861年,在当地结识了接受肺结核病治疗的二十九岁俄国女钢琴家埃卡特里娜(Ekaterina),她把鲍罗丁的音乐品味从门德尔松转移到肖邦、李斯特、舒曼。两人恋爱,曾同赴意大利隐居,一起在教堂用管风琴弹奏巴赫;鲍罗丁还到歌剧院拉过大提琴,写出几首室内乐作品。
  1862年9月,鲍罗丁回到圣彼得堡,到医药外科大学和森林学院教化学,后来升至正教授,也迎娶了埃卡特里娜。妻子身体一直不佳,五十岁出头就不能走路,不能平躺——只能在扶椅上小憩。她比鲍罗丁多活了五个月。鲍罗丁曾感情出轨,但并未破坏婚姻。
  鲍罗丁的不朽名作、1881年夏天完成的《D大调第二号弦乐四重奏》就是题献给妻子埃卡特里娜的,此曲系他对海德堡初见时的幸福时光之追忆,第三乐章丰富华美的《夜曲》最为著名——鲍罗丁让大提琴担任主角,唱出一闻难忘的爱情无词歌。这个旋律被后人改编的版本,已经不计其数。


  副业作曲成大师
  鲍罗丁之所以能够留下传世作品,主要是巴拉基列夫(1837-1910)的功劳。两人结识于鲍罗丁返回圣彼得堡教书之时。巴拉基列夫不但指导鲍罗丁作曲、安排演出;而且介绍穆索尔斯基、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凯撒·居伊与他相识,他们彼此切磋,组成“强力五人团”。
  1867年写成的《降E大调第一号交响曲》受巴拉基列夫和舒曼的影响相当强,仍然具有鲍罗丁鲜活、华丽、迷人的特色;1867年完成《B小调第二号交响曲》时,当处作曲家创作力巅峰,全曲被学界公认为十九世纪最为大胆、色彩最丰富的作品之一——聆听鲍罗丁,这部作品不能错过。


  1877年夏天,鲍罗丁到德国各大学考察化学研究室,得以见到李斯特。李斯特非常欣赏他,为他安排作品演出。1880年,鲍罗丁投桃报李,将庆祝亚历山大二世登基二十五周年所写的管弦乐曲《在中亚洲》(或译《在中亚细亚草原上》)题献给李斯特。这是鲍罗丁最著名的管弦乐曲,我们似乎可以听到篷车通过希瓦(Khiva)和布哈拉(Bukhara)草原的情景,曲子里还有回教赞美诗的模仿以及蒙古五声音阶的回响。
  鲍罗丁另一位重要的赞助者是比利时的梅瑟-阿尔蒂托(Mercy-Argenteau)女爵,她除了安排演出,还让鲍罗丁成为法国作曲家协会的一员,使圣·桑也变成了鲍罗丁的赞助人。鲍罗丁献给这位女爵一组七首钢琴小品集《小组曲》,后来由格拉基诺夫改编成管弦乐曲。
  鲍罗丁的作曲生涯里一直盘算着歌剧《伊果王子》的写作大计,可惜未能完成(1890年作曲家辞世之后才首演),管弦乐配器大约一半是由里姆斯基-科萨科夫和格拉基诺夫代理完成(包括《序曲》在内)。这是根据十二世纪散文史诗《伊果军队的故事》所写的剧本,内容叙述伊果王子领军对抗入侵的鞑靼人,却因日食,使其迷信的部队溃散,王子被俘。鞑靼可汗待之以礼,只要伊果答应不再抵抗,即可放他离去,并挑选美丽女奴作陪。伊果王子不屈,最终靠着自己的智慧逃脱,与妻子重聚。全剧的音乐可谓俄罗斯东方主义的最华丽展现,其中《鞑靼舞曲》(Polovtsian Dance)最为人熟知,常被单独演奏。


  暴卒
  1885年6月,鲍罗丁染患霍乱,健康受损。1887年2月27日晚,他参加医学院教授亲友所举办的化装舞会,与会者穿着俄罗斯传统红襟衫、高筒靴。鲍罗丁非常高兴,但到了午夜,他忽然心脏病倒地,几秒钟之间就与世长辞,享年五十二岁。


  唱片介绍
  编号:DG435757-2(2CD)
  演出:雅尔维(Jarvi) 指挥哥德堡(Gothenburg)交响乐团
  由于鲍罗丁作品极少,听他的代表作大概两张CD就能囊括。DG的这套唱片最适合初识鲍罗丁的朋友。其中收录三首交响曲、《在中亚细亚草原》、《小组曲》(格拉基诺夫改编版)和《伊果王子》的三段音乐——《鞑靼舞曲》还附带合唱团以及一小段男低音独唱(饰可汗)。虽然缺少了《第二号弦乐四重奏》,却适时补上了齐尔品改编的此曲第三乐章《夜曲》(管弦乐版),无疑对鲍罗丁作品做了全面总结。
  录制这张唱片时,雅尔维正处自己最拿手的戏路上,艳丽的弦乐处理十分的“鲍罗丁”,极为道地。录音场地也是以绝佳声响著称的瑞典哥德堡音乐厅——音质温润,还带着些许神秘色彩。爆棚的实体相当坚固,无论音乐还是音响都值得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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