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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钢琴之森》:音乐没有了生命,就如同一场错误

2020-02-02

  人类对于音乐的追求从来不曾停止脚步,各式各样的乐器,以各种形式流传下来的谱子,还有群星璀璨的音乐家…,在历史的长河中,众多世界级的名曲给予了文明厚重的沉淀,如莫扎特的《K310》、贝多芬的《贝多芬命运交响曲》、肖邦的《小狗圆舞曲》等等。“生命没有了音乐,就如同一场错误。”尼采在《偶像的黄昏》中这样写道,而同样的,音乐如果没有了生命,也如同一场错误。
  《钢琴之森》是我中学时看过的一部励志青年动画,相较于当时进入内地市场热血激扬的《火影忍者》动漫,根据漫画改编的剧场动画也别于一番风味。如同女性作家常带给人新奇的体验一样,女性漫画家一色真人似乎想借用漫画探讨社会、教育和哲学。说起对音乐的执着,日本应该是所有亚洲国家里对音乐追求最深的了,几乎上过学的人都识晓五线谱,音乐课对钢琴的教学也比同龄其他的学生多。潜移默化的教育熏陶使得日本人对艺术的认知有了更高的高度,也许你很难想象日本人会衣装隆重地花钱去看一场画展或听一场音乐会。
  《钢琴之森》这部动画主要讲述日本天才钢琴家阿字野因为车祸而导致手部受伤,无法像往常一样在琴键上潇洒自如的他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心灰意冷之下,阿字野抛弃了他的钢琴,隐于一所小学里当音乐老师。殊不知被弃在森林里的钢琴却为一小孩发现,而小孩慢慢与钢琴发展出深厚感情,在缘分的牵引下,阿字野发现这小孩便是自己的学生一之濑海,最令他惊讶的是,海竟透过森林中的钢琴孕育出天才的音乐感,那是能在世界发光发热的音乐感,阿字野决定让海走出狭小的日本,把他带到世界去…
  古语云: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漫画家一色真人创作《钢琴之森》的灵感正是出自于此。片中浓墨重彩地刻画了两位少年,一个是出生在音乐世家,家境殷实,从小中规中矩的雨宫修平;一个是出生在市井单亲家庭,打架斗殴,行为乖张的一之濑海。两人所对待钢琴和音乐的态度也截然相反,雨宫修平因为父亲是日本知名的钢琴家,光环之下的他被家人强迫从小练习钢琴,本该回味的童年时光却塞满了反复而枯燥的训练,即使他小小年纪就能完美无缺地弹奏世界名曲,但他并不为此感到快乐;一之濑海因为从小放荡不羁,自三岁时在森林中寻得一架钢琴后,就像拥有了世界上最好的玩具一样,无师自通地敲响琴键甚至躺在钢琴上呼呼大睡。
  雨宫修平在别人看来是完美级的存在,世界名曲能被他完美地再现,毫无差错,以至于当他出现在日本中南赛区时,其他选手顿时感觉压力倍增。在按部就班的环境中,雨宫修平渐渐清楚自己不过是考试场上的人才,却难以跳脱出局限像一之濑海那样成为音坛的天才。严格的家教使得他不敢有任何出格和冒险的举动,甚至连触摸琴键的双手都要加以白手套的防护。当他第一次在森林中听到一之濑海的琴声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那是与大自然融为一体悠然自得的声音,快乐、欢笑、童年像皎月般明媚像溪流般清澈。
  雨宫修平曾去拜访过阿字野老师,一心想有所突破的他却遭到了阿字野的婉拒,原因是他没弹出真正属于自己风格的音乐,如同录音带般完美的复制不是阿字野想要的。意外的是,阿字野老师在得知一之濑海竟能弹奏森林里的破钢琴时,他惊愕不已,甚至主动恳求辅导海的钢琴。正如伯乐相马一般,天才总是那么的来之不易又倍感珍惜。对于雨宫修平来说,像一之濑海这样的知己,很难想象将会成为考试场上的劲敌。
  一之濑海心中暂时的敌人只有自己,因为自己也善于模仿别人的风格,在阿字野的教导下,他开始琢磨属于自己的风格,以至于入迷到了出现幻觉的境界。当莫扎特、肖邦这些巨匠幽灵一样围绕海身旁喋喋不休,甚至梦里也会跟他索要琴谱的时候,他不曾想他翻过这座大山后将会收获怎样的风景。一之濑海的脑海里没有对手的概念,他所想要突破的是弹奏属于自己的莫扎特《K310》。
  ”难听死了…把琴谱还我,弹你自己的去……“比赛那天,莫扎特等一众幽灵又出现在一之濑海眼前,面对台下乌压压的评委和听众,一种向死而生的动力让一之濑海冲破了自己的瓶颈,在扯下领带、踢飞鞋子、不按既定乐谱演奏等一系列惊世骇俗的举动之后,一曲回归自然,坐忘古今的天籁之音悦然于耳。在场的阿字野惊住了,评委和听众们也惊住了,雨宫修平也被震撼了。在这里,诞生了一位天才的音乐家,那种高度将是众多人才们苦练多年也无法企及的高度。
  比赛的结果让人诧异又在情理之中,根据考试规则,雨宫修平因为“完美出色”的演奏而晋级,一之濑海却因为自作主张随意更改琴谱而落选。这里也体现出日本当代一众漫画家对应试教育和束缚青少年成长的条条框框的抵触。《钢琴之森》里钢琴和森林的联系,正是鼓励人们打破拘束,回归自由的隐喻。我们听过无数动人的音乐,但把白纸和笔递到你面前让你自由发挥,临场创作时,空空如也的脑袋和早已僵化的思维不是抄袭模仿就是照搬前人,为了应付,人们总会下意思地选择最为稳妥,风险最低的路走,因为害怕失败而选择了平庸。
  《钢琴之森》确实是日本动画史上一部难得的佳作,为了能够与“天才少年的天籁钢琴乐”这一设定匹配,影片还特别邀请来了世界级的钢琴演奏家阿什肯纳齐,亲自担任片中主要的钢琴演奏,集莫扎特、贝多芬、门德尔松、肖邦等名家名曲于一炉,短短一个多小时的影片堪音乐艺术珍品的入门级鉴赏,人文气息浓厚。该片并未获得过什么耀眼的奖项,但它却如片中的一之濑海那样,超凡脱俗,影响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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